从迫于生计到自得其乐

   　五官俱全、憨态可掬的虎头鞋，五颜六色的绣线，绣花精美、针脚细密的鞋垫，暖和厚实的棉鞋……虽然近几年她不再需要出去摆地摊，但李春梅仍在空闲时间就做一些手工活。她把成双成对的鞋和鞋垫分类整理在大小不一的方纸盒里，以备远道而来的客人挑选购买。

　　为了生计摆地摊

　　李春梅告诉记者，她今年72岁，商州区黑山镇人。早年生活困难，要和丈夫养育四个女儿，根本没钱买绒布和花线做这种细致活儿。后来孩子们大了，日子不再那么紧巴，她就在脑子里琢磨，找个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，既能不耽误家里，还能赚些钱贴补家用。

　　2003年的一天，李春梅在东街看到各式各样的花布，忍不住上前抚摸。纯色的条绒、平绒布美观结实，想起女儿女婿说如今商店里卖的鞋捂脚，有人还想买手工布鞋，她心里一动，自己本来就会缝制鞋垫，很多刺绣针法一通百通，可以买些原材料回家先试试。

　　说干就干，李春梅试做了十几双尺寸不等的大人鞋垫，纳了几双儿童布鞋，结果一出摊，马上就有人询问购买。大家看到她的东西质量好，价格合理，即使缺货仍找她预定。

　　“做生意要实诚，这样才对得起顾客的信任。只要是我做的鞋，摆出去不愁卖。”老人话里满是乐观和感恩。她清楚地记得，冬天坐在床上，一晚上可以纳好一只鞋垫，忙着做客人预定的鞋垫时，她吃饭都没时间，有时候一边做饭一边手上还缝着。“晚上觉都睡不好，就为了又快又好完成答应人家的活计。”

　　老人详细地给记者介绍起当时的行情：最早大人鞋垫一双两块钱。一双手工鞋做好要花费4到5天的时间，价格大概在10元左右。尽管一个月挣不到100元钱，但能自己挣钱补贴家用，她很快乐。

　　想方设法来创新

　　摆摊不久，李春梅想到自己外孙一岁时穿虎头鞋的情景。娃儿跃跃欲试，想要走路，但又离不开大人的搀扶。这时父母给孩子穿上虎头鞋，那蹒跚学步的样子，要多可爱有多可爱。纯手工的鞋子透气、吸汗、环保，布鞋更适合儿童的脚部发育，而且送岁鞋有许多讲究，送双不送单，六双、八双、十二双，多多益善。

　　虎头鞋做工复杂，一双地道的虎头鞋必须全部用手工缝制。从打袼褙、纳鞋底、做鞋帮、绣虎脸、掩鞋口，直到把鞋帮和鞋底缝到一起，一双虎头鞋算是基本竣工了，但还要经过一番装饰。“我想干啥一定要干成，总在脑子里思来想去，想着怎么样把事情做好。”李春梅抚弄着手中的一双黑色软布岁鞋，虎眼、虎眉、虎嘴、虎鼻，都是她用针线和布缝制而成，需要用刺绣、拨花、打籽等多种针法。虎嘴、眉毛、鼻、眼等处她常采用粗线条勾勒，表现虎的威猛，细心的她还将岁鞋的轮廓边缘用桃红色绣线镶边。

　　李春梅将买回的原材料想方设法利用上，比别人更用心、耗费更多的时间，岁鞋也更加精美受人喜爱。当时岁鞋的虎须都是用线绣上去，呈放射状的直线。李春梅却独创出有弧度的虎须。她选出与虎头鞋颜色协调的彩线，取大约有六七根的一小绺，在手指上成8字缠绕，绕几圈后扎在虎嘴的两侧，固定好并修整成扇面。有一次在外孙打算丢掉的衣服上，李春梅发现有银色的亮片和透明小珠子，她拆下来钉在岁鞋的虎眼上，虎头又多了些灵气。待孩子穿上这虎头鞋，走起路来，虎须上下颤动，虎眼闪闪发亮，十分惹人喜爱。这样的款式，这样的新意，也为她迎来许多顾客。

　　十几年来，空闲时李春梅守着一个小小的地摊，把五彩缤纷的岁鞋和布鞋、棉鞋、鞋垫聚集在一起，琳琅满目，让路人眼前一亮，一双双仅售10多元钱的鞋子，承载着美好祝愿走进很多人家，也丰富了她的生活。

　　精品花鞋受青睐

　　随着时间的流逝，会制作手工鞋的人越来越少。

　　大部分客人因为李春梅老人的活计精致，通过熟人口耳相传，纷纷前来定制。做鞋、纳鞋垫如今成了老人消磨时间的良药。她做的虎头鞋随着商洛乡亲扎根异乡，也走入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广州和海南等地。省内要数西安订购的客人居多，每有顾客上门，老人总是细细记下客户的需求，尽量赶工完成。最多的一次她为一位客人做二三十双岁鞋，忙活了好几个月。

　　粉色和桃色线绣成石榴，在鞋面缠绕，寓意家庭团圆幸福;黄色与红色绒布化成虎眼虎身，包裹孩童小脚，走起路来虎虎生威。如今，心灵手巧的李春梅已将各种自创的样版熟记于心，她精巧的设计和全身心的投入，做出来的鞋子双双都是精品。如今即便有人家里没有小孩，也要买几双拿回家做摆件，可见年轻人对她做的手工鞋的喜爱。

编辑：齐少恒